《分手的决心》：走在王佳芝老馬路上的“蛇蠍美人”

從自信滿滿到一蹶不振，海俊那個配角始終有足夠多的自洽性。所以，女演員樸海日的演出也無可挑剔，從《杀人回忆》中的連環輪姦命案嫌犯，到中國滿族編劇張律的《庆州》和《咏鹅》裡的男青年，他一直是一名不靠眼神去演出，而是長於氣氛營造的體驗派，此次《分手的决心》裡配角心境的前後變化也拿捏得恰到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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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種能不斷有情人但最愛還是他們的蛇蠍美人形像，到了電影下半程，卻真正崩壞了，變為身陷情網難以自拔的傻白甜——即使是電影開始的這段多重凝視，也無法支撐起此種遽變。不僅在妻子面前完全露出破綻，甚至為的是已經不愛他們的男人去鋌而走險，甘願獻出一切，返回了王佳芝的老馬路上。這怎么也不像從弒母的犯罪行為中死裡逃生，又千方百計徹底擺脫獨佔欲非通常的妻子，好不容易在異鄉站穩腳跟的女人，會做的出來的事情。這種的前後不一，無疑很大地消弭了蛇蠍美人的氣質所在。

劇中的刑警海俊，在碰到瑞萊前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工作狂。為的是工作，寧可選擇跟丈夫當週末情侶；晚上時份，較之睡眠，更樂意蹲守監視嫌疑人；在他們家中，還將懸案的相片貼滿一整面牆。除此之外，影片開始就通過海俊跟蹤另一宗命案疑犯的經過，加強了他鍥而不捨、不惜一切“抓活的”的好刑警的形像。

實際上，海俊對於瑞萊的在意，首先也是出於她嫌犯的身分——她那個人本身就是他最愛的刑事案件的一部分。而這一切都是為的是反襯出他後來面對瑞萊時的“完全崩壞”，也就是瑞萊眼裡“愛過”的證據。此次“崩壞”直接引致他放棄自我，連同他對於工作的立場也隨之發生改變，徹底成了空心人。這也是他為什么在與瑞萊重聚後，沒有動力系統再去愛一次的其原因。

去年的戛納影展上，日本編劇樸贊鬱的續集《分手的决心》獲得最佳編劇獎；此外，它還領到了影評人打出的場刊第一名；中國女演員湯唯在劇中的表現也倍受外界讚譽。近日又有消息爆出，《分手的决心》將代表日本衝擊2023年奧斯卡金像獎最佳國際導演獎。說它是2022年迄今為止最具話題性的日本影片，更何況也不為過。

所謂蛇蠍美人，在西方影片中十分常用，她們或火辣逼人或楚楚可憐，無論是熒幕上被出賣的女人還是熒幕前的觀眾們，最後都難以真正去憎惡她們。說白了，蛇蠍美人的氣質是超越道德觀念的；或是必須說，對於道德觀念的顛覆，令她們增添一種別樣的氣質。可能將即使東亞地區尊崇的儒家思想一向講求女性的賢良淑德，而且在東亞影片中，更讓人第一印象深刻的蛇蠍美人形像十分罕見。《白日焰火》中的桂綸鎂可算一例。在男性霸權世界中被羞辱與被侵害的她，由始至終只想著他們怎樣生存下去，對所有能決定她宿命的女人，都是採取不含情感的順水推舟的立場。堅信隨著女權主義的崛起，能真正令觀眾們沉淪的蛇蠍美人，在未來的亞洲地區影片中會愈來愈多見。

在戛納的首映式上，樸贊鬱則表示，“非常感謝我們前去觀看整部冗長、無趣又老套的影片。”這番言詞雖是自謙，但《分手的决心》兩半小時又二十分鐘的片長，真的也無法算短。至於無趣是否，較之《我要复仇》《亲切的金子》《老男孩》《小姐》等樸贊鬱的本作，《分手的决心》的話劇武裝衝突確實要弱化很多，無非是披著刑偵片的外衣，實際講了一段三個不想重歸於好的人的錯位羅曼史。不過，但凡看完以下那些影片的觀眾們，還是不難發現《分手的决心》是非常樸贊鬱的一部經典作品。

《分手的决心》講訴樸海日出演的刑警海俊即使調查邊檢前高官的爬山墜亡刑事案件，認識了他年長迷人的中國妻子宋瑞萊（湯唯飾）。通過觀察身為殺人嫌犯的瑞萊，未婚的海俊慢慢被她吸引，在瑞萊洗清嫌疑後，兩人也繼續交往。但是，海俊無意中發現了瑞萊企圖隱藏的許多事情，引致兩人的關係分崩離析。兩年多後，海俊與成婚的瑞萊碰面，而瑞萊的第三任丈夫又遭受不測，她也再次成了海俊的調查對象。

相比之下，瑞萊那個配角就很多先天不足。為的是刻畫她蛇蠍美人的形像，影片在許多細節上還是頗值得玩味的。比如說她每次跟陌生人見面，會特別強調他們韓文說得不太好，先把他們放到弱者的位置上，或許這樣一來，說錯什么話做錯什么事都是值得寬恕的。而在審問室裡吃到包裝考究的壽司外賣時，她會不經意地望向箱子上的店名，確認是來自高級的店裡，隱含她這時已經知道面前那個女人對他們有好感。又比如她明明有恐高症，為達目地，卻能克服自身的弱點。儘管她與海俊朝夕相處時經常滿臉溫柔，但她在三度結婚後，明知妻子四處欠錢，卻還是自顧自地大肆揮霍出售奢侈品，可見她對於化學物質絕非沒有渴求。

《分手的决心》海報

《分手的决心》片花

而《分手的决心》的故事情節主線，就是脫胎於樸贊鬱曾在散文中透漏的他自少年時代起就喜愛的B級片：明明清楚什么該做什么不想做的女人，卻即使碰到所謂“蛇蠍美人”（Femme Fatales），一時或二世失了人格。樸贊鬱口中的“老套”，其本質上是《双重赔偿》《漫长的告别》《绣巾蒙面盗》《马耳他之鹰》《上海小姐》等經典白色影片的傳承。這類影片，較之劇情與否足夠多曲折離奇，配角的形像和彼此間的化學作用常常更有看頭。

導演樸贊鬱和電影另一名編劇鄭瑞景都曾在專訪中透漏，瑞萊那個配角是為湯唯度身訂製的。很多可惜的是，除了配角本身的問題外，湯唯的演出也有缺憾。奇怪的是，她在說韓文臺詞時的演出較為直白配角，反而是說第二語言臺詞的橋段，生出些許造作的違和感。

首先是以濃郁的美感做為鏡頭的主色調。從湯唯的衣著、家裡的壁紙、男女主角趕赴遊玩的寺院等，《分手的决心》中充盈著泛綠和絳紅這三種顏色。後者是一種很美妙、因人而別的顏色，有人眼裡是藍，有人眼裡是綠，就似的是海俊眼裡的瑞萊，撲朔迷離，更讓人捉摸不透。絳紅則能營造出柔美、羅曼蒂克的詩意，猶如海俊與瑞萊朝夕相處時的氣氛。

還有就是蒙太奇的銜接，無論是頻繁打破時間與空間的制限，還是以主角的視線達成轉換，都是國際標準樸贊鬱式的。所以，那些畫法的運用絕非是為的是炫技，觀眾們也得以跟著配角的第二視角去觀察，繼而達成一種沉浸式的觀影效果。